秦默qm

【策瑜】单相思(下)

 走这里

考了三场试所以稍微慢了些,下篇就在兵荒马乱中写出来啦











六、万家灯


周瑜生辰很快就到了。

他特地跟下人吩咐过一切从简,偏偏某人不乐意,非要下厨房给他露一手。

周瑜算是孙厨子从小到大的见证人之一,对于孙策的厨艺自然没话说。是以在听到厨房方向传来一声爆炸后,他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抬头微笑对一旁下人问道:“刚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小厮:……我当时害怕极了。

周瑜放下茶杯,看着厨房方向冒出来的滚滚浓烟默然不语。他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碎碎平安”这个词儿能解释孙厨子炸厨房这样不安分的行为。

最后还是及时赶来的孙策力挽狂澜,他满脸尘土,把一张俊脸染得活生生像是刚挖了煤炭回来,他自己却毫不在意,随手一抹露出一双极亮的眼:“公瑾!厨房炸了!”

这语气不仅没有反思痛心,甚至还隐隐透出一种“可算是炸了”的安稳舒心。

周瑜看他中气十足的样儿就知道他没事,暗自松了一口气后蹙眉问道:“你怎么会突然炸了厨房?”

孙策的回答简明扼要:“炒菜先加了油。”

周瑜:“……是吗。”

他不会做饭,故而对孙策的话没什么怀疑就相信了:“那你下回记得先放菜。”

“好嘞!”孙策笑眯眯地回答,抓住周瑜的手腕就往外走,“走吧,厨房都炸没了,看来只能到外面去吃了。”

周瑜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孙策右手顺势挽住他腰扶了一把,好不容易站稳身形,周瑜莫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被孙策口中若有似无的呻吟声转移了注意,反手拉住他着急道:“怎么了,还是伤着了?”

“是啊,有点被烟呛着了。”孙策装模作样咳了两声,拉起周瑜就跑,“所以我们快点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吧!”

周瑜无奈,只得跟上他的步子,光注意那人脸上比艳阳还热烈的笑容,却没看见孙策侧过脸给小厮使了个眼色。

下人心领神会,点头退下。

周瑜一坐上马车看着孙策不怀好意的微笑就知道这人没安什么好心思,联系之前的种种行为,后知后觉的他抱着手臂不爽道:“为了让我出去吃饭,你炸了我家厨房?”

孙策瞪大眼睛,捂着心口作受伤状:“公瑾,你竟然这样想我……”

周瑜看了他一会儿,撇撇嘴还是选择放过他:“你在我这儿的信誉很差。”

孙策不要脸地蹭到周瑜旁边,笑嘻嘻道:“这次真不骗你。”他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下天色,朝车夫朗声道,“周少爷现在不饿,直接去临瀑楼。”

周瑜瞪着眼:“你在说……”

话音未落就被人物理堵了嘴,孙策眨着眼看着面前人瞪大眼睛的模样装乖,模模糊糊发出声音道:“惊喜。”






“公瑾不准偷看啊!”孙策虽然知道周瑜很乖,但他生怕周瑜叛逆心理占了上风,不放心地伸手盖住了他的眼。这下倒好,他一手拉人另一只手还得去遮眼,两个人都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向上攀登。

周瑜张了张嘴想提醒他自己真的不会偷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红着耳朵偷偷握紧了一些那人的手。

算了,随他吧。

两人磨磨蹭蹭上了临瀑楼顶才停下来,周瑜试探着伸手,掌心触及到一片冰凉,便知自己已经到了楼顶栏杆处。他拍了拍孙策的手示意他可以放开了,结果那人不仅不松,反而用了两只手覆上他眼,一丁点亮光都不肯漏出来。

周瑜下意识想扯住面前人的衣袍,瑟缩了一下还是改成抱着自己手臂,被孙策注意到后腾出来一只手牵着他拽住自己的玄袍,又再度尽职尽责地捂住周瑜的眼睛。

周瑜一阵无语,他眨了两下眼,没好气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想推我下楼还想拉着你自己不成?”

孙策险些没被他笑死:“你脑子里成天都想的什么?”

他稍微靠近了些,温热呼吸的气息拂过周瑜的左耳,缓声道:“听见了什么?”

周瑜努力把自己的注意从那句带着莫名撩意的话语中转到别的地方去,他静心等了一会儿,狐疑道:“……你的呼吸声?”

孙策一愣,舌头顶了下侧颊克制住自己想咬他耳朵的冲动,哑音道:“不对,再听。”

周瑜有点恼了,伸手想推开他骂上一句“听什么听”,耳旁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像是在敲锣打鼓发出的躁动声。

孙策掐着点,露出一丝缝隙透进来星星点点的光让周瑜适应一下,等他完全适应后放下手来,后退一步笑盈盈地看他。

锣鼓喧天,夜幕降临,城中四面八方点起的疏朗灯光在楼上的俯瞰下倒映入眼眸,像是晨雪夜里漏下的一尾月光。

随着灯火亮起,一同升起的是在夜幕中盛开的一簇簇烟花,映着楼上人的脸明暗坠落,在天幕上铺开漫天烫金绸缎。

周瑜从震惊中回神,转头看他:“你弄的?”

孙策扬起眉有点得意,刚想说什么,突然想起来尚义给他出谋划策时附加的话。

“孙公子到时候还是不要跟少爷说这是你干的了,少爷平素最讨厌这类钱多得没处使的冤大头行为。”

话语在喉咙里滚了两圈成功滚回肚子里,孙策摇头只道:“今日是城中惯例放烟花庆祝的日子。”他胡说八道惯了,随便安个名头也没有半分心虚,“你生辰这天,借来让你看看人间烟火。”

周瑜看他像看傻子一样:“我以往生辰怎么没这般待遇?”

孙策面不改色:“之前因为劳民伤财停了好些年,最近才刚放开的。”

周瑜斜睨他一眼,嗤笑道:“那你这借的倒是挺是时候,不错啊。”

“可不是。”孙策想,这可是他跑了不少地托了不少人方才捣鼓来的烟花,全在这天一股脑放完了,这场面绝对炸裂到让人印象深刻。

借着四周的喧闹掩饰快到不行的心跳声,孙策缓缓开口道:“许两个愿望吧,公瑾。”

自沉沉烟火中偏头看他,周瑜纳闷问道:“哪来的两个愿望?”

孙策捏住周瑜的脸轻轻一扯,被手上传来的触感激得没忍住又抚了两下那人滑嫩的皮肤:“我的生辰愿望也给你。”

“……老天爷要气死。”

闷闷的笑声从胸腔中发出,少年人一勾唇角,俊秀眉眼端的是恣意风流:“那不一样,我许你放肆。”

“……你说的能信吗。”

话是这样说,周瑜竟真的闭上眼,在烟火照耀下许着愿望。

孙策低头看他,情不自禁俯下身来,隔着万千红尘凑近向他偷了一个吻。

他的公瑾啊,其实生辰愿望对他来说有没有都行,反正他的愿望就只有一个。

能和你生生世世就好了。






“公子公子,快夸我们!”两人刚踏进府,一个小厮就挥着手朝他们跑来,太过激动都没看清到底是几个人,“我和尚义找了好多人去放烟花呢!全城各个地方都有,公子你肯定也看见了……对……吧……”

看见孙策后面的周瑜后,小厮迈步跑的脚步硬生生刹住,立刻装瞎伸手往旁边摸去:“唉啊,今天咋回事啊,天黑得这么早,尚义这孙子呢,还不快把我的拐杖拿来……”

又不是傻子,周瑜只在脑子里一过便知道是什么意思,当即噗嗤笑出声来。

孙策被那一声笑得脸登时涨得通红,谎话被当面拆穿的尴尬似洪汹涌。他和小厮对视一眼,张口欲辩却不知该说什么,简直欲哭无泪。

而周瑜早就靠在他肩上笑得直不起腰。

良久,他抬起笑得泪眼朦胧的一双眼,缓缓道:“你好啊,冤大头。”

孙策啧了一声,趁这人还没来得及说出更多让他尴尬的话,转过身借自己去挡住周瑜的身形,俯身便吻了下去。

这下脸红的就换了别人。

周瑜恼羞成怒张嘴想咬他,这人能不能看下场合?末了到底还是没舍得,翻了个白眼,顶着小厮好奇的目光,闭上眼随他去了。

有烟花乘着风的尾巴,跳跃于宵夜间的灯火中,在二人头顶洒下一片星光。

他的二十二岁生辰,就在这灯火莹莹、唇上柔软触感中,倏然换了岁月。





七、酒前人


周瑜收到急报时正在借着一尾烛光看那人单独寄给他的几封信。

不同于明面上摆出来的严肃果决,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威压,他单独寄给周瑜的信里口吻就像是撒娇讨糖吃的小孩。

周瑜每逢军事不紧急时都会拿出来看上几眼,摸着有些褶皱的纸张笑。

每封信的末尾,都有一句“近日思君入骨,望卿速归”。

他仿佛能看见孙策委屈提笔写下这句话的模样,再度勾起唇来。

等到小兵冲进帐营里时,掀起夜里有些凉的风,吹得烛火摇曳了几分。周瑜反应极快地把信纸塞进软甲里,有点丢脸地偏过头去,不自在地喝道:“以后进帐前先通报!”

他说完后,营帐中仅剩下急促的喘气声和细听才隐隐能听清的哽咽声。

周瑜转过头去,愕然看着那位小兵满脸泪痕,见他看来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周瑜豁然起身,原本被他塞得好好的信纸不知为何从衣襟里掉了出来,还没等周瑜反应过来,就已经掉到了他桌上的烛台旁,一角沾上了蜡烛掉下来的一点火星子。

周瑜大惊,顾不得自己会被烧着,直接伸手摁灭了那一点火,然后愣愣看着信纸有些焦黑的尾端。

抢救及时,只烧掉了一点点,那些调笑思念的语句还是能看见的。

周瑜却只觉得,糟透了。






孙策去的时候,周瑜没能在他身边。

他跑死了两匹马赶回来,正正好到他下葬。

孙权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眼睛红得能滴血,脸色比这白布更胜几分,却还是有条不紊地指使着下人。

他刚让人把白烛点上,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周瑜踏着满地日光走进门,一身软甲还没来得及脱下。

“瑜哥……”孙权到底还是小,眼眶霎时红得更厉害了,被周瑜抬手安抚性地摸了摸头,偏过脸去狠吸了一下鼻子,强作冷静开口道,“加急送去的信件……你看了吗?”

周瑜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实际上他连展开都没敢,只能抖着手把信件扔给旁边人让他们念。

“……我问过了,昨天是吉日,就直接把兄下葬到后山了,瑜哥若是想祭拜……就在灵堂吧。”憋了一会儿,他又道歉,“瑜哥对不起,我也想等你回来再……”

“不,你做的对。”周瑜面容平静地打断孙权,语调平稳,“将军误了时辰下葬,才是对其最大的不敬。”

周瑜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合棺时,旁边有……帕子吗?”

孙权一愣,不确定地皱眉:“……没有。这种东西……是有什么寓意吗?”

始终站在背阴处的周瑜展开眉眼轻轻笑了笑,似是模糊光影的一幅画,明明好看入骨,却偏偏毫无生动可言:“不是。”

他道:“只是问问。”






周瑜只给了自己一个晚上的时间伤春悲秋。

说到伤春悲秋的地步也不对,他应该早有预料,毕竟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又能比谁活的更久,谁又能和谁共白头到举案齐眉。

他在纵马回城的路途中已经做了不知多久的心理建设,把这些话不知道默念了多少遍,才能在上山看那人时勉强稳住了腿脚,没一腿软直接跪在半道上。

孙策偏好把酒言欢,周瑜跑遍整座城才等来了一壶月咏酿,提到他墓前。

他自顾自地将手中酒壶倾翻,醇香酒液洒了他半边衣袖,一掀衣摆,周瑜只是愣愣地坐在孙策的墓碑前,托着腮发呆。

以前孙策就喜欢托着腮看他,日日看夜夜看看不腻歪一样,现在他做这个动作,竟然一片茫然不知自己现在应该看什么。

说来可笑,他这一生自认为头脑条理清晰,遇事果决,却还是在这种时候生了锈,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坐了一会儿,周瑜脑子终于开了窍,有一个突发奇想的念头。他挽起袖子,哼哧哼哧开始挖孙策墓碑旁的泥土。

挖了没两下,他又顿住了。

儿时听老人说过,碑前的泥土是有讲究的,动了之后会误了轮回的路。

周瑜指尖都在哆嗦,他把脑子里那“想和孙策埋在一起”的想法通通赶出去,抖着手把刚刚刨开的泥土复原。

他挖得急埋得也急,反反复复几次,双腿被夜间凉地冻得发麻,只能往孙策墓碑上脱力一靠。

奇怪,是下过雨了吗,这土润湿得蚯蚓都要受不了爬出来。

周瑜摁着墓碑,指节都用力地泛白,手上的泥有些许沾在上面,被他急急用白袍擦去,仍是留下了浅浅几道痕迹。

脏了。

什么都脏了。

那人留给他的东西,无论是那封信,还是这块碑,都脏了。

什么东西终于承受不住重量自眼眶坠落,像山洪倾泻,再难抵抗。

周瑜咬着牙发了狠,有血从口中溢出,他也浑然不觉,手上用力得恨不得直接把这碑连根拔起。

孙伯符,你就是个骗子。

我说的一点没错,你在我这儿的信誉真的已经差得离谱。

连这一生都没能做到白首与共,去你的生生世世。

周瑜靠在墓碑上,细碎呜咽声吞都吞不下去,渐渐演变,愈演愈烈,到了不可自持的地步。

这漫长岁月,独我一人,该如何存活。





八、赤壁火


此后九年,他视孙权为主,出谋划策,带兵征战。

那些日子是什么构成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挑灯夜谋,是心悸难忍,是伤痕满身。

那方以前被他收在盒子里保存的、绣的歪歪扭扭两个小字的手帕,始终被他妥帖放至在心口。






公元208年,长江赤壁。

大敌当前,孙、刘两家以大局为重,在群雄逐个被曹操各个击破时,迅速联手讨伐。周瑜自请出战,采纳手下人的建议火攻,大获全胜。

周瑜咳了几声,看着远方火光一片的场景,突然想起了那年孙策送给他的生辰礼。

似乎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他笑孙家少爷出手阔绰,包了满城烟花博人一笑,结果那人挠着头说这其实是城里一年一度的放烟花的日子,他借花献佛,把周瑜搞得想笑又有点不是滋味。

尚义没说错,他确实很讨厌那种纨绔子弟的烧钱做法,可惜对象换成了孙策,他就不可能会讨厌。

甚至明知那人是在胡说八道的时候,心里面仍然不舒服。

他气闷地想,承认是放给我一个人看的又怎么样呢。

他平时在那人面前连原则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倒也不差这一次。

后来才确定,那烟花,真是他包了全城的。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傻得透顶。

有什么东西渐渐浮上双眼,这火光连天的画面,倒是能和记忆里的那场绝无仅有烟花渐渐重合。

周瑜弓起背来,雾蒙了双眼,他扶着栏杆大口喘气,扯起唇笑了。

他生辰那次贪图享乐,既然有人说他可以放肆,那他就如他所愿,不讲道理地向上天许了两个愿望。

一愿宏图大志成真,少年同游仗剑洒热血。

二愿余生作陪,来世再遇。

这两个,老天都给他打了对折。

大抵还是他太贪了,那下次,他就只许第二个。前半句实现不了,后半句肯定可以吧?

也不知等到下一年生辰,那句来生再遇,老天爷能不能开个眼。

周瑜听着身后将士激昂叫喊杀敌声,闭上了眼。

他赢了。

火光漫天,一人单薄背影没入照影,成了不知多少文人墨客笔下风雨。





九、平生梦


孙策是被那穿堂一箭惊醒的。

他喘着粗气睁开眼,梦里那透骨刺痛似乎仍然存在,他心有余悸地伸手摸了摸脸,突然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他猛地翻身坐起,手下触感一片泥泞,他侧头看去,一方石碑映入眼帘。

看着上面刻的孙坚二字,孙策仿佛才缓过神来,他今日是来看父亲的,带了不少酒,估摸着是喝多了四仰八叉往地上一躺直接在墓旁边睡过去了。

孙策对于自己的睡眠状态很是服气,他起身拍了拍自己衣袍上沾上的泥土,发觉拍不下来后心塞地想,回去之后公瑾一定会指着他额头问他去哪边玩泥巴去了。

孙策轻吐一口气,想起自己刚刚做的那个梦。

不知为何就把自己生平都梦了一遍,这梦太过无厘头,竟然还能自己把自己梦死。

孙策颇为郁闷,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正准备提起手边酒壶下山时,突然瞧见一抹熟悉的白色。

他眼前一亮,挥手道:“公瑾!”

周瑜抬起头来,眼睛肿得发红。

孙策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走过去抚上他的眼睛,软着声音道:“就一晚上没看见我眼睛就急得肿成这样啊……”

话语哽在喉间,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穿过面前人的脸颊,顿时失了语。

周瑜没有丝毫停顿,他抬步穿过孙策的身体,白色衣袍扬起一阵风。

孙策站在原地定定地站了一会儿,转身看着白衣男子拿出怀里酒壶,蹲下身来将酒洒在一旁的石碑前。

那上方,端端正正刻着“孙策”两个字。

孙策看着自己的手发呆,片刻后俯下身子来轻轻摸了摸周瑜的头。

没有任何触感。

孙策笑了。

唉呀,他好像真的过了太久岁月,把什么都抛在了身后。

甚至,都忘了自己早就不在世了。






孙策蹲下来,和眼前人面对面。

他看得见周瑜,那人却瞧不见他。

他看着这人红得漫起血丝的眼,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捏了捏周瑜的脸,大拇指轻轻蹭了蹭他眼尾一处红。

别哭啊。

他想。

明明他这一生,除了让这个人平安喜乐外,也没什么切实急迫的愿望了。

眼前渐渐模糊一片,孙策迷迷糊糊地想,鬼魂也会掉眼泪吗。

他又蹭了蹭那人的眼,却好似被烫到一般收回了手。

一如初见。

好像又回到了十二岁那年。

他端坐树上扒下枝子来偷瞧,有人经过一瞬迷了他心神,致使他摔了个狠。

呲牙咧嘴躺在地上的他还在胡思乱想,一会儿是刚喝下去的粥,一会儿是吴夫人念叨着写在宣纸上的几笔戒骄戒躁。

最后全都模糊成落在一丛花下缀着的瞳。




少年抱着书卷,抬头望了他一眼。

这一眼,就足够他浮生数载,记好多年。










fin.




*好的故事就到这里让我们对策哥说下个剧本见!(顶锅跑走)

*这篇文章写了很久,终于在这天难产出来,最近因为学业问题拖了很久,跟大家道歉,真的很忙,会尽力码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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